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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 全家都是白月光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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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 全家都是白月光7

“姐姐,可要吃茶?”暗香和玉骨在旁邊互相使眼色,遲疑了一會兒,暗香站出來問道。

“不必,你們下去歇著吧,我再看看書。”斜倚桌案的景華頭都每擡。

“我們不累,陪著姐姐才好呢。不如姐姐我們講講書吧。”玉骨提議,剛才被娘叫去叮囑了一通,她們也擔心獨自留姐姐一個人,她會想不開。

“過幾日吧,我看的書有些艱深,自己還沒琢磨清楚呢,如何以己之昏昏使人昭昭。”說到後面一句,語氣稍微輕快一些。

玉骨知道自己說對了點子,只要一提學問,姐姐必然是全神貫註、嚴正以待。“那姐姐看看宋姑娘送的字謎笑話吧,姐姐不是常說遇到實在不通的地方,放一放換換腦子,說不定突然就通了呢?”

玉骨只想轉移她的註意力,卻不想景華突然拍案,“對,對,字謎,字謎,快,把字謎書給我找來。快,快。”

“是,是,馬上找,馬上找。”暗香、玉骨嚇一跳,不明所以還是立刻從書架上取了字謎書。

景華已經研墨鋪紙,提筆就寫下一條字謎。可以,居然可以,不再凝滯,不再有人壓著自己不讓寫出來。景華發現用字謎這種方式可以把心中憂慮寫出來,今晚便未離開書桌。一時想不到的就翻出查找,院子裏的字謎、隱喻之類書籍都搬過來,天亮才吹熄油燈。

第二天早上,廉夫人一起床聽就聽說景華院子裏亮了一夜的燈,正想差人去問,卻見景華走了進來。

“黑眼圈這麽濃,晚上做什麽去了,這般不愛惜自己。”廉夫人心疼道。

“母親,父親和哥哥呢?”雖然已經寫出來了,但景華不敢保證父母兄長都能猜出來,不是擔心他們才學不足,而是那股不知名的力量,或許有別的意圖。如同它突然入夢一般,若是要走,誰能攔住。

“你爹正梳洗呢,你哥……”

“妹妹一大早就思念為兄,真是榮幸。”廉景維已經從外面走進來了,剛好在這個時候,廉老爺也從內室出來。

景華沒空和哥哥鬥嘴,從袖中掏出寫了一晚字謎,“父親、母親、哥哥,看看這個吧。”

“什麽?用了早飯再說吧。”

“現在看!很重要!”景華高聲打斷。

一家人都沒見過她這模樣,聯想她最近的反常,鄭重接過。

字謎而已,正經學問以外的消遣,憑一家子的文學素養,幾乎是一眼就能得出答案。廉老爺正想問出這麽簡單的字謎為什麽,擡頭看女兒凝重又緊張的表情突然靈光一閃,把猜出的字謎連起來,心中大驚。

不僅廉老爺想到了,廉夫人和廉景維的反應也不慢,“這就是你這些日子魂不守舍的原因,怎麽不直接告訴我們?”問完,廉景維就覺得自己問了廢話,若是可以直接說,妹妹何必熬得眼眶青黑。

“去書房!”廉老爺當機立斷,順便叫了小幺兒過來吩咐,去學院說一聲,今天上午的課他不去了。

到了書房,廉老爺想把這些字謎組成的答案謄寫在紙上,卻發現自己懸腕多年練出的一筆好字,怎麽也落不到紙上。

廉景維見狀也拿起一支筆,試圖寫字,一樣寫不出來。他又寫了一句無關的詩詞,詩詞能寫,字謎連起來的答案不能寫。

廉夫人道:“這與華姐兒那天噩夢驚醒的樣子何其相似,你咬破手指其實是想寫字示警對不對?因為你說不出來?”

景華點頭。點頭之後又後知後覺開口,“是的。”她不知自己什麽時候能說出來,什麽時候被壓制著,只能一點一點試。

不能寫下沒關系,答案都在每個人心頭。

廉夫人把所有的反常都聯系起來了,又問,“你昨日被那絡腮胡子大漢嚇得手腳癱軟,為何?”

景華試圖開口,又說不出,她起筆寫字謎,廉夫人猜出謎底是“奸殺”,驚得後退兩步才站穩,只覺得是自己猜錯了,看丈夫和兒子的臉色同樣凝重,才無奈的承認這個事實。

“為父呢?”廉老爺指了指自己,景華又寫字謎。

好的,現在事情全部清楚了。大約半年後,廉景維會墜馬而亡,廉老爺查證得到了某些證據,知道兒子的死乃是人禍,所以他告官以求公道。可官府並沒有給出公道,而是屈服於權貴,所以廉老爺只能自己去討公道,接受帝王征召,入京做官。做了一輩子學問,心思清明的他哪裏應付得了官場,最終被陷害入罪,清明毀於一旦,獄中自盡而亡。廉景華則在京城被盜匪奸汙殺害,家破人亡的廉夫人又能有什麽好下場?一條白綾吊死在帝都府門前。

可是,那個盜匪為什麽會是範彬身邊的護衛?害廉景維墜馬而亡的是什麽人?

“母親,您還記得原恩嘉嗎?”

“康伯爵府的女公子,自然是記得的,詩會才過去幾日。”廉夫人反問:“你覺得她有問題。”

“只是感覺,當不得證據。自做了那噩夢,女兒看人不自覺都帶著審視懷疑,心中惶恐不安。女兒總覺得原姑娘十分高傲,且樂於見我出醜。剛開始我以為是有爵貴女的自傲,或者心性不好,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優秀。現在想來,她是知道什麽嗎?還有芷陽郡主,那首詩是怎麽流出去的?母親把家裏翻了幾遍都沒結果,郡主的態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可我自問沒有得罪的地方。”

“老夫行事,也甚少得罪人,即便有也是字縫裏的事情,誰還較真?與那些王侯勳貴又何曾有過交集。”廉老爺皺眉自省,他和國子監祭酒蔡大人在學問上有分歧,兩人論文道的文章滿天下都傳,這是他能想到最大的矛盾。可廉老爺相信蔡大人的操守,即便他是四品高官,自己只是一介平民,可學問不以身份論高低,廉老爺相信蔡大人不會對自己不利。

“是不是你年少氣盛,在外面得罪人了?”廉老爺問兒子。

“兒子一向遵循父親教誨,與人為善。也不曾自矜家世學問,遇到有同窗、同科有難,總要伸出援手,何曾得罪過人!”廉景維趕忙叫屈。

廉夫人重重擱下茶盞:“與他們有什麽關系,華姐兒養在深閨,什麽樣的深仇大恨會……會……”廉夫人說不下去,側頭擦眼淚。

“夫人說的是,我們清清白白做人,擋不住世上還有魑魅魍魎。不怕,不怕,咱們不是知道了嗎?有了防備,便不會是這樣的結局。”廉老爺連連安慰。

“我理一理,先是我被權貴暗害,這位權貴是誰還不知道,但想必不是天衣無縫的局,不然以有心算無心,不會讓父親查到。權貴可列入懷疑的有芷陽郡主、康伯爵府女公子、範彬或者朱夫人。一切源頭是我,若是我能避開墜馬,反而順藤摸瓜查出誰在背後弄鬼。”廉景維總結道。

“不止是你,我們一家都要註意,夢中挑你下手,不過是因為你成日在外詩會、文會不停,你最好下手。最後,我們一家,誰被放過了呢?都要小心!自今日起,你就不要外出了,我會對外宣稱你學問不夠,正該閉關讀書。看到時候誰鍥而不舍來邀你出門,去騎馬、游湖、登山,做這些足以發生‘意外’的事情就知道該懷疑誰了。”廉老爺又對妻子道:“你也病了吧。華姐兒在家裏侍疾,我也推了各地講學的邀約,只在書院。”

“父親不要瞞著我們,我和母親、哥哥在家,您一個人在外如何支應?女兒得了這噩夢警示,從沒想過獨自一人解決,是因為相信父母哥哥啊!相信你們也會相信我!”景華非常擔心,她怕父親嘴上安慰他們,自己卻獨自一人戰鬥。

“我跟著父親讀書。”廉景維道。他年輕力壯,若是遇到什麽困難,總能反應快些。

“若是有人拿我們做局,謊稱誰出了事,父親和哥哥不要著急,檢查好車馬,路上緩行。我和母親絕不會出門,誰來請都不會,切勿中計。”景華補充道。

“是啊,我們也一樣,我和父親只在學院,這麽多夫子學子看著,絕不會有事,妹妹不要被人引到偏僻地方,不要獨自出門。”

兩兄妹如同被害幻想癥一般,一條一條補充註意事項。

廉老爺卻不像孩子們這樣天真,想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,兵書有雲上兵伐謀,進攻是最好的防守。這些小人不過占了暗中算計的便宜,只要自家有了防備,就不會給他們可乘之機。

“到底是為什麽呢?父親和我是男子,在外行走免不得得罪人,母親和妹妹只在內帷,又礙著誰呢?”廉景維忍不住嘀咕。

“誰能了解瘋子的想法,除非你就是個瘋子。”廉景華嘲諷道。

“說到關鍵了,做事總有動機,咱們一家被害,手段不一,也有可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夥人,這夥人總有統一的動機,才會犯下這等惡事。”廉老爺如此猜測。

廉夫人的重點就不一樣了,她咿了一聲,嘆道:“咱們就這樣順利說出來了,之前寫不下來,開始說的時候還有些詞不達意,現在居然能平順說出來,你們發現沒有?為什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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